“你这是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现在可是孝文年间了,定远难道还能出奸臣么?”
“那可难说,你别忘了,定远之前还有朱桓呢。他还是你家亲戚呢,不也不是什么好人。”常青儿嘟囔道。
“这个案子我听说过,朱桓案。当时好像闹得挺大的。那朱桓仗着是先帝的亲戚,祖上对先帝有恩,就在定远为非作歹。不仅强抢民女,还杀人灭口。最后先帝还是迫于形势,不得已杀了他。”
“虽然说迫于形势,但是也有他儿子推波助澜啊!你说是吧,老爷!”
朱标看向窗外,神色自若。
“不管是谁,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。皇亲国戚也一样。权力不该凌驾于生命之上,你可以大富大贵,你可以位高权重。但是如果你阻碍了别人生存,那就是恶,那就该受到惩罚。”
“你还真是个大义灭亲的人啊,我们还有孩子要是犯了错,你是不是也会惩罚?”
朱标没有说话,而是徐妙锦替他解围。
“大义灭亲是件很困难的事情,但是为了践行正义,总要有取舍。我很赞成皇上的观点,善与恶只是一个念头的差距,但是带来的结果却截然不同。所以,人还是要多行善事。”
朱标没想继续谈论这个问题,而是把帘子拉开,看向李三思。
“三思,这次回定远的感觉如何?这可是你的老家。”
李三思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。
“说不开心激动是假的,可是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吧。当初跟老爷从定远离开的时候,我才十几岁,现在呢,一晃几十年过去了,已经是垂垂老矣。而且这个老家,我既没有亲人,也没有朋友。甚至连定远的口音都没有了,就好像是异乡人一样。”
“儿童相见不相识,笑问客从何处来。可以理解。”
朱标扔给李三思一个果子,然后自己嘴里也塞了一个。
“三思,你觉得现在定远的官员如何,会不会是个贪官?”
“这事儿,我确实不知道了。这事老爷应该最清楚吧,您还记得定远的官员是谁么?”
朱标眼神一凝。
“许光京,孝文十年的进士。政绩倒是不错,也没什么大的过错。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一定是个好官,毕竟凡事还是要亲眼看看,双眼所见,才是真的,奏折上的很多事,都可以造假。”
“老爷,您不能真觉得定远就真出贪官啊,现在都是孝文朝了,制度完善,待遇也好,更何况还有监察体制,应该不会再出贪官吧。”
“看看就知道了,咱们还是老规矩,先去百姓们那打听打听,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嘛!”
“好!”
当朱标一行人来到定远城门口的时候,门口的士兵正捉拿着两三个做生意的小贩。
“大人有令,将你们锁拿,让你们的家人来缴纳罚款吧,什么时候缴清了罚款,什么时候放你们出来。”
“不是吧,老爷,真让你说准了?这光天化日在城门就这么嚣张?这比涂俊才和朱桓还狠啊!”
这时候,士兵们也注意到了这伙人,几辆精美的马车,再配上二三十名随从。他们伸手便拦。
“等等!例行检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