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蒙蒙,细雨轻寒。
站在藏经阁外,凌乐默默收起伞,接着将身上沾染的雨渍抖了抖,才推开面前半掩的门扉。
刚一进入,视线蓦然明晰许多。
油灯悬挂在墙沿散发出柔和光晕,由古木搭建而成的书架林立西周,其间存放着种类繁多的功法,它们或以书册记载,或以灵石影印。
“身份令牌。”
倚靠在墙角负责看守的老头睡眼惺忪,垂下的头颅如钟摆一般晃动。
听到开门动静,他下意识强撑着眼皮看过去,但当看清来者面容,便照例说了一声后,又再度恢复先前昏昏欲睡的模样。
到他这般年纪,修炼方面基本己参不出什么造化,索性便在宗内混个闲职。
然而,终究是身处魔窟,干闲职的亦需些许门道,否则容易哪天被拆了老骨。
这些年下来,老头算是自学了些察言观色的本事,己经能大抵从面相上分清哪些人不能招惹,哪些人又是自己可以怠慢的。
而眼下这位少年,在他眼中就是属于不必理会的那一批人。
这倒真不怪看守老头看走眼,实在是凌乐的长相太具欺骗性。
单薄身形被一袭破旧不堪的长袍遮掩。
湿漉漉的发丝下,少年嘴角残悬着淡淡笑意,山泉般清澈的眼瞳却有些歉意地看向怀中——那柄正在朝地面淌水的油纸伞。
这副单纯而胆怯的模样,就像是半夜在瓜地里偷瓜的猹。
“哼,有觉不睡。。。。。。”看守老头小声嘀咕着,见凌乐仍傻愣在原地,又不耐烦地催促道:“身份令牌呢?”
身份令牌是烙刻独特印记的令牌,有彰显身份地位之效。
此外,令牌中亦记载着弟子对宗门的贡献,这类贡献可用于兑换功法或者法器。
“啊,给您。”
凌乐如梦方醒,手忙脚乱地将令牌递过去。
可递到一半,他的身体又忽然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