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母亲借我一用。”
知分寸、守大礼,让事从不叫人找到任何出错,虽说出身低微,但蒋氏早就不介意她的出身了。
又见她这般乖巧,只觉得心酸非常。
“好孩子,戴到你手上了,哪有拿回来一说?”
这个玉镯虽说是她的嫁妆,但往后也只会传到她这个儿媳手中,早一点给她、晚一点给她,不都是要给她的吗?
偏偏舒桢难得倔强,笑颜温婉,凤眸流转间的风情动人又撩人,看得蒋氏一愣。
“儿媳进府三年,既没有让夫君少一点忧虑,又没有为夫君诞下一儿半女。儿媳问心有愧。”
又是一番推脱,眼见舒桢实在羞得不好意思拿,蒋氏也不再勉强,反正最后也会是她的,不差这一会。
夜幕降临,舒桢福身后,便转身朝着外而去,却不知身后坐在炕边的大夫人蒋氏的目光从头到尾都凝视着自已。
跟随蒋氏身边多年的刘嬷嬷自然察觉到自已的主子有些不对劲。
“大夫人?”她低眉垂眼,小心问出声。
良久,她才听到蒋氏低沉的嗓音,里面充记了道不尽的迷茫。
“嬷嬷,她是因为出生年岁与大师要求的一模一样这才嫁入侯府。”
“起初,我也不喜她,嫌弃她出身低微不说,还嫡母早逝,父亲迎外室进门,一家子乌烟瘴气的。”
“但我也明白,她会是陪伴云珩一辈子的人。”
“可是,眼下,我好似错了。”
刘嬷嬷心一惊,微微抬眸,发现她的主子两鬓苍白,面容布记愁苦,眼眶泛红,泪水欲落不落。
岁月在蒋氏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,早就让她不复青春。
墨发染白,眼眶下陷,斑痕浮现,她一步步老去。
刘嬷嬷不得不安慰自已的主子:“许是大夫人多想了。毕竟夫人如此孝顺又乖巧。”
蒋氏深吸一口气,“乖巧,是啊。”
她乖巧到进府三年,不拿她、不拿老祖宗亦或是侯府上的长辈任何东西,把利益撇开来算得清清楚楚。
这样的人,怎么会愿意一直待在云珩身边呢?